【江子算】钥匙
原著向吴邪第一视角。
江子算中心。
《重启之极海听雷》第一百四十五章，沿用江子算саша(萨沙)，阿宁Лена(莲娜)
我见到萨沙的那一刻才发觉其实有很多记忆都被淡忘掉了。如今重拾起来，真的无法描述是什么滋味。细细想来，我在很早之前就见过萨沙。
从云顶天宫死里逃生后，我和阿宁一队人都住在同一个医院。回来的第三天我刚能下地，去她房间看过，阿宁到底还是个姑娘，到现在没缓过来，躺在床上，身边围了几个人闲聊，不过看上去精神头不错。
我一眼就注意到了离她最近的那个小孩子，眼眶还红着，看上去是个混血，只坐在阿宁身边不声不响。
几个伙计看到我来，立刻给我让了位置，于是我顺势问阿宁：“怎么还有小朋友？”
那孩子抢先回答：“我不小了！”普通话很不标准。
阿宁没忍住笑起来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完全像普通女生一样，她道：“萨沙，我弟弟。”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——被躲开了，“今年十二岁，嗯，不是小朋友。”
阿宁偏头跟萨沙说了几句外国话，我没听懂，只大抵判断出是俄语。好在随后小萨沙不再防备，很认真的对我说：“吴叔叔好。”
我顿了一下，心道我已经到了被叫叔叔的年纪了吗，就笑道：“我明明跟你姐是一辈的，我还比她小呢，怎么就是叔叔啊。”
小萨沙看了看阿宁又看了看我，说：“你比不上Лена好看。”
几个伙计都笑起来，阿宁也挑衅一般冲我抛了个眉眼，我也被逗得一乐呵，心说这孩子真向着姐姐。
萨沙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，率真。
没多久，萨沙去买饭了。
有一个寸头伙计就问阿宁：“你真的要把萨沙留在行外？”
阿宁狠狠剜了他一眼，秀气的眉头拧了拧，语气也变得凌冽：“我说过了，别打他的主意。我是不会让他掺和进来的。”
“他太聪明了。萨沙知道他姐姐是做什么的，无法保证他不会知道更多。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可就不安全了。”寸头得寸进尺道，“而且在宁小姐身边，从小耳渲目染，指定是个好苗子啊。”
任谁都能听出来他最后一句带了些开玩笑的意味，但其他伙计没有像往常那样跟着起哄，气氛顿时有些压抑。
那寸头明显就是想欺负小孩子，于是我比较委婉地开口说：“那么小的孩子，也不会有威胁嘛，而且小萨沙的亲人还没说话呢，对吧？”说罢用余光看着阿宁的反应。
她没什么变化，像是没听到我这句话，反倒是那几个伙计都盯着我，我不由得一阵心慌，暗骂自己不清楚情况就瞎说话。
最后还是阿宁打破了沉默。她道：“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。”然后立刻换上了一副神采飞扬的表情，其他人见状也恢复到原先谈笑的模式。于是我也只好融进去。
没出半分钟小萨沙就回来了，我这才意识到什么，惊叹于姐弟俩的默契。
傍晚我跟胖子溜到花园里抽烟，人很少，但是偏偏碰上了小萨沙，还乐呵着冲我打招呼。
胖子看见就懵了，问我私生子都这么大了，我骂了句娘，然后给他介绍：“这是阿宁她弟弟。诶，你跑这儿干嘛呢，你姐没找你？”
萨沙抬起头冲我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，他去买水果了。
“哟，这么疼你姐姐啊，给胖哥哥分一个行不行？”胖子一听是熟人亲属，乐呵地就想逗。
萨沙抿着嘴犹豫了一会，打开袋子看看，然后从里面拿出几个梅子递给胖子，正好是双数，我跟胖子一人分了俩。
胖子喜得不行，一口咬掉半个，含糊道：“一点也不像你姐姐，好孩子——可别跟那个冷血娘们儿学坏啊。”
“Лена是最好的Лена！”
我一下子就心软了，哪怕是阿宁这一行，总是有温情的嘛。
然而思绪还没落地，萨沙一下子就扑上来。他虽然年纪小，身高已经有将近一米七，一蹬地就卡上了胖子的脖子，然后腰一扭，两个人扭到在地上。我这才反应过来，把孩子拉开来，胖子还在地上骂脏话，说姐弟俩都一个样，我瞪他一眼，把他拉起来。这明明是触及到萨沙的禁区了，他这么懂事的孩子也不会忽然攻击人。
萨沙沉默着蹲在一边捡撒了一半的水果，我叹了口气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递给他一张票子：“胖叔叔不会说话，掉地上就别捡了，再去买，啊。”
萨沙没说话，把半袋子水果往我手里一塞，转身就走。
“小同志你拦我做什么？这种熊孩子就他娘的该长长记性…”胖子还在不住的骂，我没搭理他。
阿宁和萨沙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对方。
如今再看来，我有太多太多的感触，不知从何说起。
眼前的这个萨沙似乎真的没有改变太多，坚定而柔软，率真却刚烈。作为十二岁的萨沙，或许他的整个世界只有阿宁，她把他保护的很好。而出事那年他也不过十三岁。他人生的前十三年，只有阿宁，后十三年，还是只有阿宁。
他说，他是为了我才干的这一行，他想见见他姐姐临走不久还在提的男人是什么样。
我至今都认不清楚自己对阿宁的感情，每每见她大多都身处险境，那时又太过单纯。无论如何，我无法真正地去回忆。
我早知道阿宁的死怪不得我，萨沙那么聪明一定也清楚。只是他恨我能把生死看得如此轻描淡写——这是他做不到的。
萨沙比我当年要天真的多，也要偏执的多。
这样看来，反而萨沙要理智很多，而且可贵的是他依然纯粹。
他很清楚什么情形有利，什么情形可以全身而退，所以哪怕刚才我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他面前，他也没有动手。萨沙已经将他的目的、动机、计划明明白白的剖开来在我面前，这些年来我所见的一切，无一不需要背后的算计与表里不一，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，遇见这样纯粹的一个反而让我敬佩——只要他不是在骗我，但是我已经疲惫于去推演。
我忽然就想笑，到底还是个孩子，幼稚至极，还恐吓白昊天。说到底经历过的事情还是太少了。
我的烟被胖子没收了。我有把握他杀不掉我，但我也不会杀他。
记忆永远都在，只是需要钥匙。
碎碎念：
我终于给江子算写了一篇个人向，只可惜不是以他本人为主线。
我想把他的纯粹、偏执与理智凸现出来，似乎失败了。
在我看来江子算是个很纯粹的人，爱憎分明，要杀人也不弯弯绕绕。他知道阿宁在保护他，所以他不会沾血，也不会让自己流血。
文中提到过，江子算是个极清秀的二十多岁的少年。于是我挑了个适中的年岁，融合到重启二零一六年，江子算二十五岁，一九九一年生。
今天的江子算，是否在世界的某个角落，思念他的姐姐。倘若她没有留在蛇沼，今日便是四十八岁整。只是她永远停在了三十岁那年。
“姐，你该管我叫哥了。”
阿宁1974.12.23—2004春
生日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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